中国最精英的人才在体制内，只是 ......

    公门中好修行，凡如长随者存心若此，天必鉴之，人必敬之。慎之，慎之！

——《偏途论》

中国“最精英人才”依然在体制内——只是这种体制对个体的异化与扭曲也是特别深刻的——“做官”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知识分子乃至所有人最大的价值追求。任何历史时期，官员都以权力为器承担着最重的社会公共事务、公共资源的管理与运行职责，都是最为稀缺也最难成材的人力资源甚至社会资源，其个体亦往往是同年龄、同族群中的佼佼者。究其原因：

其一，精神基础最强大

古往今来，中国文人乃至中国男人，往往都有着强烈的“天下己任”的家国情怀与人生豪情。而“官本位”长期浸染下的中国，人们本能地将此种豪情壮志寄托在“当官、当大官、当好官；做事、做大事、做好事”之上。加之权力本身所“如影附形”般的巨大利益，自然当官成为衡量个人成功与价值的最要紧标志。

其二，选材最优

公职人员队伍的准入、官员的选拔与培养都是所有职业群体中要求最高、程序要求最严格的。得以进入官员序列的成员，往往都是一个社会中“天分、勤奋、缘份”最均衡的群体。

其三，规则最成熟

国家机关运行规则往往是经过多年运行不断调整的产物，是所处历史阶段相对最成熟的待人接物、处断事务的最成熟规则；官员，也往往是最能洞悉人性、把握大局、善于管理、协调与平衡的群体。所以，从机关出来的人员往往都比较“懂事”——行为举止及人情世故相对得体。

其四，竞争最残酷

体制内上升资源的稀缺性与激烈竞争性、官员晋升提拔的不确定性，往往使得最危险的敌人就在你身边。向上看是上司的屁股，向下看是下属的笑脸——最要命的，左右都是对手或潜在敌人的耳目与拳脚：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，随时准备着给你致命一击。这种情境之下，对官员考验无疑亦是最残酷的。所以，传言体制内需要某种“坚定果敢（心手狠辣？）”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，其实是某种意义上的“坚强”。

其五，社会“试错成本”投入最高

合格的官员作为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者，是一个社会最难长成的人力资源。官员的成长需要社会公共事务管理的历练——这种历练，亦即意味着社会成本的投入。官员成长需要允许官员犯错，需要官员去创新乃至折腾，这些都意味着用社会公共资源来为之“买单”。这也是一个社会培养一个优秀乃至合格官员的必要成本。

其六，社会成就最高、社会责任最重

官员是需要担当的。平常人在白纸上写文章，官员则可能是在祖国河山上留下痕迹；普通人可建言献策、发表意见，官员则可能现实改变社会面貌和他人命运。所以古语讲：公门中好修行，凡如长随者存心若此，天必鉴之，人必敬之。慎之，慎之！

讲这些绝非恭维或讨好体制内的各位牛人，而是提醒各位身上的职责所在。作为法律专业人士，希望告诫各位的是：中国公务员群体——无论是公务员还是国企老总，是犯罪比例最高的一个群体。何以如此？因为权力容易使人自负而愚蠢（参见《权力使人愚蠢的数学证明》《在绝对权力下人会变得愚蠢》），更容易使人贪婪而狂妄。我的当事人中有厅局级、县处级也有省部级，而一旦出事则无非都是曾经有过特权此刻却无HUMAN权——官员出事抓老婆、一人出事全家连累、高级官员更是难以自己作主请律师。所以古人讲：天若使其亡，必先使其狂——狂者必亡。所以《戒石铭》中告诫：尔俸尔禄，民膏民脂。下民易虐，上天难欺。所以最高领导人讲：别看现在闹得欢，小心将来拉清单。

心存敬畏固然让人不那么爽，但不全是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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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：本文节选自《写给拟辞职做律师的体制内人士的一封长信》。在给体制内人士授课时亦多次强调类似内容。

【参考阅读】